清明北京行

 

這次是第三次來中國,前兩次一次是和伊甸基金會到甘肅偏鄉,另一次是和學校到上海,這次到北京才是真正以旅行的心情好好觀察這座大城市和這個陌生的鄰國。

來到中國總不免想和台灣比較一番。這次到北京意外的是,人的素質感覺並沒有和台北差太多了,之前在廣州車站或上海地鐵習慣推擠不禮讓的情形這次基本上都沒有遇到,這裡的人也會說借過謝謝不好意思,年輕人的穿著也是走文青路線,大致上和台灣年輕人並沒有太大差異,在路上偶爾還會遇見穿著寬袖漢服的年輕人,在人群中很顯眼,看起來彷彿要去什麼cosplay的地方。

第一天去了北京文青區的南鑼鼓巷,胡同裡的建築大多只有一層樓。一間間特色小店開在一個個胡同小屋的店舖裡,雖然裏頭賣的東西不完全是中國相關商品,卻或多或少都得符合胡同建築的外觀,匾額招牌、木門、窗櫺,就算是麥當勞開在這胡同區裡,斗大的金黃M字招牌也只能屈身在瓦片屋簷之下,沒辦法太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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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鑼鼓巷整條劃成徒步區,逛起來十分舒適,不需擔心會有往來車輛而時時膽戰心驚,摩托車就更不會看到了,頂多只有電動摩托車或小包車一兩台在旁邊,走到大馬路上才發現北京的馬路上也有劃設腳踏車和電動車專用的自行車道,而且有分雙向,車道是和馬路同樣的舖面,似乎是原本道路規劃的一部份,不像台北是在人行道上另外闢設新路,大概北京畢竟是歷史上的首都,原本規劃的每條路都很寬敞,有劃設自行車道的本錢,但自行車道上偶爾仍會被車輛併排佔用,騎腳踏車時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順暢。

南鑼鼓巷裡的小店很大部分是傳統工藝,旗袍、扇子、鼓、景泰藍、充滿傳統漢字(繁體字)的文具小舖,店面裝潢及設計看的出來有經過年輕人包裝,裡面的商品也是改良過的樣式,並非一味仿古,也有不少年輕人在逛,南鑼鼓巷裡的台灣印象則是幾家台灣鮮果鋪,裡面一盤盤新鮮水果堆得高高的。與台北的文青區相比,華山或是松菸似乎沒有太多傳統的影子,永康街的話,主要的街道上賣的大多是小吃食物,茶館或陶器、畫廊等現在都隱身在更外圍的小巷弄中,街道也較為狹窄,時常必須注意穿梭的車輛,在南鑼鼓巷裡處處可以見到傳統文化在現代的新面目,很喜歡哪。(後來發現原來南鑼鼓巷也是經過一番整頓才變成現在的樣貌,相較起來永康街比較是自然發展成現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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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藝文活動也是蓬勃發展,走在胡同裡不時可以看到各種酒吧和上演著的各種表演,從各種live house、劇場、相聲到書院、武術館,各種傳統與現代藝術交融,非常熱鬧。第一天晚上去了蜂巢劇場,是由中國導演孟京輝自己擔任藝術總監而開設的劇場,裡面看戲的幾乎都是年輕人,十分精彩,座無虛席,看完才意識到自己默默參與了北京文青時下流行的休閒活動。像這樣的劇場在北京近幾年來越來越多,因為北京人口基數大,各類型的藝術活動只要有一小群忠實粉絲就撐得起來,像是一個導演就可以撐起一整個劇場(好像還到其他城市開了分店)這種事在台北簡直是奢侈阿(目前好像只知道雲門劇場)。

古蹟的部分只來得及去了故宮、天壇和頤和園,看到了許多中華民國在台灣建築參考的原型:中正紀念堂的丹陛來自天子宮殿前的石板裝飾、植物園當代工藝設計館圓形屋頂的設計是仿天壇外觀;各種節慶看板的花邊圖樣原來來自清朝宮殿屋簷斗拱下的樑枋彩繪;戲劇院的屋頂樣式和紫禁城最大宮殿太和殿一樣是重檐廡殿頂;黃色琉璃瓦在以前只有皇室才能使用,在台灣卻可以在兩廳院及圓山飯店看到… 看完恍然大悟,原來每天在街道上走著看到的各種裝飾、建築都是其來有自,當初中正紀念堂蓋的時候固然是帶有紀念帝王的想法,許多建築、文飾上都用了中國傳統宮殿中最高等級的形式,現在想想兩廳院在現在大概是座最親民的宮殿了吧,前方廣場可以隨意奔跑、舉行大型表演、陳抗活動,在兩廳院屋簷下還不時可以看到在練舞的人們,剛從北京回來的我突然覺得這一切的景象莫名神奇,既衝突又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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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各種宮殿之外當然也不能錯過長城。這次選了北京近郊的司馬台野長城,坐車單趟不到兩小時車程,到達之後才發現中國為了發展觀光竟然直接在野長城山腳下造了一座城鎮。裡面所有的建築都很美,以北方青灰色磚房為基調,整個城鎮都是仿古風格,但雖有古意,卻讓人覺得無比的新,畢竟整座城鎮空蕩蕩的似乎只有觀光客,在廣告文宣上看到晚上整個小鎮會亮起燈光,十分好看(如果再有幾個穿古裝的人穿梭其中就更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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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長城是未經修繕的長城段,城牆的磚石經過風化後有些殘缺破舊,野長城沿山稜而建,綿延中間偶有缺口。城牆頂端已風化不見,走在城牆上平台,許多路段兩旁並沒有高起的圍牆防護,四面八方的強風毫無阻礙的吹來,幸好平台夠寬,否則走在上面一個踉蹌跌落便萬劫不復。少了圍牆固然危險,但也因此視野更開闊,四面八方的山水雲景盡收眼底,越往上爬就能看到城牆綿延的越遠,但這樣悠哉大概是遊客才能有的心情吧!若是古人被發配戍守邊疆,日日夜夜只有冰冷的城牆和四面呼嘯的強風為伴,並且要隨時留意北方是否有敵人來犯的跡象,一旁再開闊山水雲景也徒顯荒涼。我們爬著爬著沿路還不時想著到底哪邊是關外哪邊是關內,現在兩邊景色看來已沒有太大差異,曾經劃分敵我的高牆至今也只是北方某處山上稜線上壯麗的裝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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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這次北京行,除了偶爾空氣不佳到處瀰漫著黃土顏色、還有到處安檢沒有言論自由外,是很棒的地方!光是古蹟慢慢看大概就可以花上兩周,還有一堆美食烤鴨涮羊肉、各種藝文活動文青小店,可以滿足各種需求,來之前完全沒有預料到會這麼好玩!大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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